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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一切情形,宁中则都清清楚楚地瞧在眼里,她深知令狐冲的为人,对岳灵珊自来敬爱有加,当她犹似天上神仙一般,决不敢有丝毫得罪,连一句重话也不会对她说,若说为她舍命,倒毫不稀奇,至于什麽逼奸不遂、将之杀害,简直荒谬绝伦。何况眼见他和盈盈如此情义深重,岂能更有异动?他出剑制住丈夫,忍手不杀,而丈夫却对他忽施毒手,如此卑鄙行径,纵是旁门左道之士亦不屑为,堂堂五岳派掌门竟出此手段,当真令人齿冷,刹那间万念俱灰,淡淡问道:「冲儿,珊儿真是给林平之害死的?」
令狐冲心中一酸,泪水滚滚而下,哽咽道:「弟子……我……我……」宁中则道:「他不当你是弟子,我却仍当你是弟子。只要你喜欢,我仍是你师娘。」令狐冲心中感激,拜伏在地,叫道:「师娘!师娘!」宁中则抚摸他头发,眼泪也流了下来,缓缓地道:「那麽这位任大小姐所说不错,林平之也学了辟邪剑法,去投靠左冷禅,因此害死了珊儿?」令狐冲道:「正是。」宁中则哽咽道:「你转过身来,我看看你的伤口。」令狐冲应道:「是。」转过身来。宁中则撕破他背上衣衫,点了他伤口四周的穴道,说道:「恒山派的伤药,你还有麽?」令狐冲道:「有的。」盈盈到他怀中摸了出来,交给宁中则。宁中则揩拭了他伤口血迹,敷上伤药,从怀中取出一条洁白的手巾,按在他伤口上,又在自己裙子上撕下布条,给他包扎好了。令狐冲向来当宁中则是母亲,见她如此对待自己,心下大慰,竟忘了创口疼痛。
宁中则道:「将来杀林平之为珊儿报仇,这件事,自然是你去办了。」令狐冲垂泪道:「小师妹……小师妹……临终之时,求孩儿照料林平之。孩儿不忍伤她之心,已答允了她。这件事……这件事可真为难得紧。」宁中则长长叹了口气,道:「冤孽!冤孽!」又道:「冲儿,你以后对人,不可心地太好了!」令狐冲道:「是!」突觉后颈中有热热的液汁流下,回过头来,只见宁中则脸色惨白,吃了一惊,叫道:「师娘,师娘!」忙站起身来扶住宁中则时,只见她胸前插了一柄匕首,对准心脏刺入,已然气绝毙命。令狐冲惊得呆了,张嘴大叫,却一点声音也叫不出来。
盈盈也惊骇无已,毕竟她对宁中则并无情谊,只惊讶悼惜,并不伤心,当即扶住了令狐冲,过了好一会,令狐冲才哭出声来。
令狐冲抱着宁中则身体悲伤欲绝,看着怀中仿若熟睡般的师娘,想起师娘对自己的种种过往,严厉教导,慈爱关怀甚至有时宠溺和护短,不由悲从中来。
短匕插在师娘胸口,看着虽然不深,但是应已刺穿胸肌伤及心脏。令狐冲想将匕首拔出,颤抖着手却几次未及刀柄又缩回,彷佛怕弄痛了师娘一般。
盈盈轻轻的扶助令狐冲肩膀,道:「冲哥,节哀!咱们还是尽早让宁女侠入土为安吧!」令狐冲扭头握住了搭在肩膀上的纤手,刚欲搭声,却被盈盈衣袖上的一抹红色刺痛了双眼,忽然他的眼前一阵眩晕。
为什麽……难道……可是她为什麽要这样做?
令狐冲勉力向师娘双手瞧去,只见师娘的双手润如葱白,衣袖也白胜似雪。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可能,顿时觉得四肢无力,勉强搂着宁中则,却双腿无力瘫倒在地。
盈盈大惊,跨前一步欲扶令狐冲,令狐冲紧紧握住师娘双手,厉声道:「站住!」盈盈止步,惊声道:「冲哥你……这是为何?」令狐冲颤声道:「盈盈,告诉我,你的衣袖的血迹…从何而来?」盈盈娇躯一颤,明眸转了几转,忽然悲声苦笑道:「你想道了?」令狐冲道:「为什麽?」
盈盈道:「因为……」
令狐冲忽然嘶吼起来:「这是你设的圈套,是也不是?从我师傅出现开始,你就设了局对不对?」
盈盈娇躯急剧的颤抖着,忽然也大叫起来:「不错,是我做的,你想知道原因?好,我告诉你,我那麽的喜欢你,可是你却整天牵挂着你的师父,你的师娘,还喜欢着你的小师妹!可是我呢?你把我放在什麽位置?冲哥,你说!」令狐冲默然无语,半晌才苦声道:「盈盈,你知道的,我是喜欢你的!」「是的,你喜欢我,可是我不想你还喜欢你的师妹,还天天牵挂着你的师父师娘,我要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你知不知道,你师父刺你那一剑,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失去你,害怕你死掉。你把你师父看得比自己还重!我只希望和你两个人一起,我不要其他人夹在我们中间!我想,你师父师娘师妹都死了,你心中就只有我了,不过你师妹是林平之杀的,可不关我的事情……」令狐冲无语,只觉万念俱灰,在地上瘫坐半响,忽然慢慢爬起,抱起宁中则,踉跄着走去……
盈盈急道:「冲哥,你要去哪里?」便欲跟上。
令狐冲垂头说:「不要跟着我!」便加快脚步急奔而出。
盈盈不听,待令狐冲走远,依然远远跟着。令狐冲发现后又急有恨,偏又心乱如麻不知该怎麽样面对盈盈,不禁运起真气,施起轻功急奔。他的内力雄浑,逐渐将盈盈甩了开去。奔驰了良久,令狐冲觉得玉枕穴和膻中穴两处有真气开始急速的在冲撞,耳中满是万马奔腾之声,有时又似一个个焦雷连续击打,轰轰隆隆,一个响似一个。然而他此时心情悲痛无比,真气的冲痛折磨却让他有种莫名的疏解,虽然知道假如不停下来,内力乱象很可能反噬,后果堪忧,他却没有停下,依然急急的茫然奔驰着。
眼前忽然出现一道悬崖,陡峭的石峰直插而下,令狐冲连忙刹住脚步,脚下云雾缭绕,深不可测,身上多股真气交汇冲撞,只觉脑袋疼痛无比,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便欲摔倒,不得已停下身来让真气平息。
这时盈盈又跟了上来,看到令狐冲抱着宁中则在悬崖边上茫然呆立,心中忧急,以为令狐冲会想不开,大声喊道:「冲哥,千万不可!」
? ? ? ?第一章
令狐冲这时觉得胸中烦闷无比,双耳嗡嗡作响,盈盈说些什麽他已一个字都听不清,只看见她奔了过来,自己背后却是悬崖,已无路可逃。心中一急,脚下忽然失了力,踉跄几步,身体往崖边移去,忽然一脚踏空,便抱着宁中则向崖下栽去。
盈盈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飞扑到崖边,伸出手叫道:「拉住我!」令狐冲下意识伸长手臂,堪堪抓住盈盈的五指,盈盈被令狐冲二人下坠之力一扯,身子也已落下悬崖,只余一手勾住崖边,却再无法发力将二人拉上。
令狐冲抓着盈盈手,发现盈盈身体悬空,另一只手扒在悬崖上,额头上汗珠一颗颗滴落,显然二人的重量让她甚为吃力。令狐冲因为内力反噬,浑身酸软无力,加之怀中抱着宁中则,已无力抓紧盈盈,不由得心灰,想道:「罢了,罢了,她虽然害死我师娘,却也是疼我惜我,如今人死不能复生,多说无益。与其我拉她一起死,不如松手让她活下去……」
抬起头,却发现盈盈正深情的看着自己,俏脸上汗如雨下,双臂筛子般颤抖着,显是支撑不了多久,深情的看着自己,却是有了与自己同坠自尽的心。
令狐冲一阵凄然,勉力堆起笑容道:「盈盈,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答应我,一定要活下去!」便松开了盈盈的手,与宁中则一起向下坠去。
底下云雾缭绕,谷底影影重重,不知道究竟有多深。
「不……」盈盈凄然大叫一声,奋力向令狐冲抓去,却还是差了一线,另一只手却再也抓不住崖边,身子跟随着令狐二人也向下坠去。
令狐冲听到耳边风声呼呼作响,不禁万念俱灰,心道:「我与盈盈这一世已是永别,便来世再寻她,与她做夫妻……」
坠了数十丈,已接近谷底,怪石嶙峋,尖石刺空,在令狐冲眼前急速的掠过,他忽然想到:「如此坠势,尖石不免伤到师娘身体,令她死后也会不安……」心电急转,运起周身内力,横推向身边巨石,顿时搂着宁中则横移了数十丈,只见身下出现一寒潭,碧碧幽幽深不见底,心中不由一喜:「这下或许死不了,天可怜见,还能见着盈盈……」却没想到再见盈盈该如何面对。
噗通一声二人落入水潭,溅起冲天水花。下坠之势迫的二人向水底沉去,水的冲击让令狐冲一阵眩晕,再也抓不住宁中则,恍惚中却又听到一声闷响。
令狐冲半晌才回复清醒,连忙浮上睡眠,寻着宁中则,搂着她游到岸边,又是一阵乏力。刚把宁中则放下,举目四望,便发现远处石堆中有一人趴伏其上,鲜血从此人身下慢慢流出。
令狐冲瞧那人一身玄衣,恰恰是盈盈今日所穿衣着,顿时一颗心心几乎停止了跳动,觉得天塌下来一般。
第二章
令狐冲抱着盈盈,只见盈盈已出气多进气少,他低声的唤道:「盈盈,盈盈。」盈盈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令狐冲,本已涣散的眼神忽又恢复了一丝神采,低声说道:「冲哥,我……我……好生对你不起,你恨我吗?」
令狐冲道:「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说着举起手来,猛击自己脑袋。
盈盈的左手动了一动,想阻止他不要自击,但提不起手臂,说道:「冲哥,你答允我,永远永远,不可损伤自己。」
令狐冲道:「我知会得,我马上得设法给你治伤,你少说话。」盈盈道:「不!不!我要有件事情跟你说个清楚,再迟得一会,就来不及了。
冲哥,你得听我说完。」
令狐冲不忍违逆她意思,只得道:「好,我听你说完,可是你别太费神。」盈盈微微一笑,道:「冲哥,你真好,什麽事情都就着我,这麽宠我,如何得了?」令狐冲道:「以后我更要宠你一百倍,一千倍。」盈盈微笑道:「够了,够了,我不喜欢你待我太好。我无法无天起来,那就没人管了。冲哥,我……我去了后爹爹寻我不着肯定会找你,你可千万别被他寻到,你不是他的对手,你且先走的远远的,西域,漠北,关外,岭南都可以的。」说到这里,已是气若游丝。
天忽然阴沉下来,远空电光不住闪动,霹雳一个接着一个,突然之间,河边一株大树给雷打中,喀喇喇的倒将下来。他二人于身外之物全没注意,虽处天地巨变之际,也如浑然不觉。
令狐冲掌心加运内劲,抵住盈盈后背使她不致脱力,垂泪道:「不会的,不会的,我还要带你去黑木崖求他老人家赐婚呢……」可是下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盈盈道:「冲哥,我怕是不成了。我不能陪你了。我很想陪着你,和你在一起,真不想跟你分开……你……你一个人这麽寂寞孤单,我对你不起。」她声间越说越低,雷声仍是轰轰不绝,但在令狐冲听来,盈盈的这一句话,都比震天响雷更是惊心动掀。他揪着自己头发,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
盈盈道:「冲哥,你知道的,我是多麽的喜欢你,我是多麽的想嫁给你。」令狐冲低头凝望着她,电光几下闪烁,只见她眼色中柔情无限,蓦地里体会到盈盈对自己的深情,实出于自己以前的想像之外,不由得热泪盈眶,泪水跟着便直洒了下来。
蓦地里觉得怀中的盈盈身子一颤,脑袋垂了下来,一头秀发披在他肩上,一动也不动了。令狐冲大惊,大叫:「盈盈,盈盈。」一搭她脉搏,已然停止了跳动。他自己一颗心几乎也停止了跳动,伸手探她鼻息,也已没了呼吸。他大叫:
「盈盈!」但任凭他再叫千声万声,盈盈再也不能答应他了,急以真力输入她身体,盈盈始终全不动弹。
潭边有两个小石屋,内有简陋石床,石桌,石椅等物事。
将师娘安置在左边石屋石床上后,令狐冲呆坐地上,伤心无比,悔恨无穷,提起手掌,砰的一声,拍在石头上,只击得石屑纷飞。他拍了一掌,又拍一掌,忽喇喇一声大响,一片大石被拍成两半,要想号哭,却说什麽也哭声不出来。一条闪电过去,清清楚楚映出了盈盈的脸。那深情关切之意,仍然留在她的眉梢嘴角。令狐冲大叫一声:「盈盈!」抱着她身子,向荒野中直奔。
雷声轰隆,大雨倾盆,他在山谷团团狂奔,浑不知身在何处,脑海中一片混沌,竟似是成了一片空白,狂奔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力竭,瘫倒在地。
雷声渐止,大雨仍下个不停。东方现出黎明,天慢慢亮了。令狐冲脑中一片混沌,只是想尽量折磨自己,只是想立刻死了,永远陪着盈盈。他嘶声呼号,有点力气又狂奔乱走,不知不觉间,忽然又回到了那谭边。
小镜湖畔、方竹林中,寂然无人,令狐冲似觉天地间也只剩下他一人。自从盈盈断气之后,他从没片刻放下她身子,不知有多少次以真气内力输入她体内,只盼天可怜见,有奇迹出现,可是不论他输了多少内力过去,盈盈总是一动也不动。
他抱着盈盈,呆呆的坐在谭边。这时已雨过天晴,淡淡朝阳,照在他和盈盈的身上,只越来越觉寂寞孤单,只觉再也不该活在世上了。「想起右边石屋内放着一柄花锄,心想:」我便永远在这里陪着盈盈吧?「左手仍是抱着盈盈,说什麽也舍不得放开她片刻,右手提起花锄,走到方竹林中,掘了一个坑,欲将盈盈放入坑中,但要放开了她,却实是难分难舍,怔怔瞧着盈盈的脸,眼泪混着鲜血从他的脸上直滚下来,淡红色的水点,滴在盈盈惨白的脸上,当直是血泪斑斑。
他抱起盈盈的尸身,走到土坑旁将她放了下去,两只大手抓起泥土,慢慢撒在她身上,但在她脸上却始终不撒泥土。他双眼一瞬不瞬,瞧着盈盈本来俏美无比、这时却木然无语的脸蛋,只要把泥土一撒下去,那便是从此不能再见到她了。
耳中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到她的话声,约定到一生一世,要陪他一辈子。不到一天之前,她还在说着这些有时深情、有时俏皮、有时正经、有时娇嗔的话,从今而后再也听不到了。一生的誓约,从此成空了。
令狐冲跪在坑边,良久良久,仍是不肯将泥土撒到盈盈脸上。
突然之间,他站起身来,一声长啸,再也不看盈盈,双手齐推,将坑旁的泥土都堆在她身上脸上。
令狐冲茫然地将一竹片运劲一剖为二,在一片竹片上写道:「爱妻任氏盈盈之墓,令狐冲立」,看着简易的墓碑,令狐冲心中空荡荡的,只觉什麽「武林正义」、「天理公道」,全是一片虚妄,死着活着,也没多大分别,盈盈既死,从此做人了无意味,想到此处,心中不由一阵厌烦,一股咸腥气从心中涌上喉咙,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喷在墓碑上,红的妖艳,只觉耳中雷鸣滚滚,眼前金星闪烁,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第三章
宁中则幽幽转醒,只觉胸口疼痛难忍,她勉力坐起身来,发现自己置身一石屋内,躺在一个石床上,再看自己胸口插着一枚匕首,幕然记起在替冲儿包扎伤口时魔教大小姐任盈盈突然用匕首直刺自己胸口,自己躲闪不及,只来得及一扭身,匕首穿透左乳下方,幸亏自己异于常人,心脏长于右胸,自己命不该绝。但是匕首入肉,闭塞了膻中穴,自己休克了过去。至于如何会置身此石屋,宁中则没有半点记忆。
宁中则点住匕首周围止血穴道,忍痛将匕首拔出身体,走出石屋,只觉所处是一个山谷,外面阳光耀眼,花香扑鼻,竟然别有天地。
此谷方圆数百丈,处处繁花青草,便如同一个极大花园,身后两个石屋,不远处一寒潭,尽头便是四下削壁环列,宛似身处一口大井之底,常言道「坐井观天」,便似如此。
进入另一石屋,里面无人,只见屋中陈设简陋,但洁净异常,堂上只一床一桌一几,此外便无别物,上面落满厚厚尘埃,显是许久无人住了。
她转身又走出石屋,在谷中探寻起来,只走了不远,就在一竹林边发现了昏睡于地上的令狐冲以及一处新墓,墓前竖着一根竹碑,上面用鲜血写着:「爱妻任氏盈盈之墓,令狐冲立」。
将令狐冲扶躺石床上,宁中则额头出了一圈细密的汗珠,虽是练武之人,胸部的伤口伤及穴道,让她浑身有种乏力感。
任盈盈为何会死掉,自己和冲儿为何又在此不名谷中,宁中则百思不得其解,然而令狐冲昏迷不醒,只好等他苏醒过来再问其详细经过。
令狐冲躺在石床上,面色苍白,一动不动,气息也不甚平和,时急时缓,时粗时细。看着昏迷的徒弟,宁中则甚为着急,玉手搭上令狐冲手脉,只觉脉象雄稳,不应有事,但又记起令狐冲体内有多股内力,于是又纤指搭上徒儿玉枕穴,注入一丝内力探寻,只觉令狐冲体内内力忽生反应,将她内力反弹而出,宁中则只觉手指如遭电击,虎口一阵发麻。
宁中则不敢怠慢,细细探寻之下方发现令狐冲左右身体各有一股内力盘踞,头部确有多股内力盘旋激荡,至玉枕穴又反弹而回,而玉枕穴确有淤结之状。宁中则身为华山派前掌门入门弟子,如今的掌门夫人,不仅武功精湛,也略知华佗之道。她收回手,皱眉思索良久,心道:「冲儿头部多股内力冲撞,显是玉枕穴淤结,不能回归丹田所致,如待淤结自行化开不知道何时,那时只怕冲儿身体大损,如尽早将淤结化开。」
要将经脉淤结化开,需要用银针疏导,可是摸遍周身上下,只有几块碎银,一包湿透的衡山伤药,随身携带的银针包不知何时已经丢失。又摸了令狐冲怀内,也只有些碎银,不禁有些着急:「这该如何是好?」翻遍两个石屋,极尽简陋,什麽可用之物也寻不到。便又到室外搜寻,也是无果,无奈之下便欲取竹做竹针,竹针不免带有棱角,竹子幼枝虽圆又太过柔软,终是大大不如银针。
谷内百花烂漫,昆虫甚多,宁中则忽见三两只蜜蜂携着常常的尾刺从眼前飞过,驻于奼紫嫣红,蜜蜂通体雪白剔透,竟如秋蝉大小,不禁心道:「我和冲儿究竟身处何地,这谷中尽然有如此异种蜂儿。」忽然眼前一亮,是了,那蜂刺甚长,岂不是可以用来作针,当下从裙上抽出一根线,小心翼翼的捉了十数玉峰缚了,带回石屋。
第四章
玉蜂的刺约有两寸来长,银白剔透,竟如真的银针一般。
将蜂针刺入令狐冲玉枕穴上之后,宁中则给他把了脉,只觉他体内真气稍作激荡,头部几股内力便顺着经脉向身体涌去,逐渐平息。宁中则又在令狐冲身体上几处淤结施了针,见令狐冲气息平稳,方放下心来。
待给令狐冲施完针,宁中则方发现令狐冲的衣服湿透,想是昨夜淋了雨,不禁暗骂自己糊涂,令狐冲这样身穿湿衣躺着,一定会大病一场,于是便在两个石屋翻寻起来,所幸在隔室床下找到一件袍子,两件襦裙,俱是黑色,很是破旧,可能是前主人遗留之物。
当下帮令狐冲把湿湿的袍子脱下,待脱到令狐冲长裤时,看着令狐冲强健的身躯,不禁有些害羞,却又暗啐自己一声:「宁中则啊宁中则,你害羞什麽,冲儿刚进华山时方七岁,自己当时不也一直替他穿衣洗澡麽……」于是除下令狐冲鞋子,替令狐冲脱下外裤。
「啊……」当宁中则替令狐冲脱下小衣时,不禁玉手掩住了嘴。在脱小衣之前,她先自我催眠了一下,告诉自己令狐冲就如自己儿子般,母亲替儿子脱衣当没什麽,且事急从权,潜意识里令狐冲小衣下业还是那洁白纤细的小虫虫。除了这小虫虫,她只见过自己丈夫的物事,和令狐冲的小虫虫一样白,只不过长了些粗了些……
而现下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条黝黑的大虫,长约五寸,软趴趴的卧于一片黑毛毛之中,丑陋无比。宁中则顿时臊红了脸,别过脸去,只觉芳线乱跳:「这……
冲儿……怎地如此巨大丑陋?不似那人的细直,颜色也忒黑了些……「扭捏半天,宁中则忽地括了自己一下,心里笑骂一声:「宁中则你个没休没臊的……也不是没见过,他是我徒儿,如今救他要紧……」把令狐冲翻过身来,不敢看令狐冲紧翘的双臀和其间若隐若现的黑色大虫,重新打理了他腰间的伤口,那道剑伤,深及盈寸。想起那人的阴狠和无耻,不禁打了个寒颤,与自己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的丈夫,师兄,君子剑,彷佛一下子变得遥远和陌生,仿若这二十年的夫妻生活只是长长的梦了一场。
宁中则呆坐半晌,方发觉令狐冲鼻息有点粗重,身体温度有点升高,以为是受凉,将令狐冲轻轻翻过身来,欲将找到的黑色袍子与他穿上。
替令狐冲翻身的时候,宁中则手腕碰到一根硬硬的东西,下意识的触摸了一下,只觉手盈难握,滚烫无比,暗奇一看,不禁脸红似血,急忙撒手,骂道:
「这腌臜泼皮,怎地……怎地……」
只见那泼皮徒儿胯间本来软塌塌的大虫如今已傲然挺立,黝黑滚粗。顶上李子般大的椭圆黑里透着油亮,不禁没来由的娇躯颤抖了两下,双腿忽然有些乏力。
再看徒儿浑身麦色的肌肤有点发红,脸上显出痛苦之色,连忙摸了摸他的额头,只觉比之前又烫了不少。
「额……」令狐冲忽然呻吟了一声,含混的喊道:「水……水……」喉咙有点嘶哑。
宁中则连忙把黑色袍子给令狐冲胡乱套上,拿了一破瓦罐到潭边洗净,汲了水,又从裙上撕了一块布,打湿了水,回到石屋。只见令狐冲已经蜷弓于床上,双手摀住胯间,额头一圈细密的汗珠,嘴里呵呵呻吟。
宁中则把湿布搭于令狐冲额头,又扶起他喂了些水,然后想把令狐冲身子扳直躺下,却见令狐冲袍子已被他自己搂开,死死摀住胯间低低呻吟,那凶器又涨大数寸,上面青筋如蚯蚓般蜿蜒密布,甚是狰狞。
宁中则已忘了男女之防,心中忧急:「这……这该如何是好?啊是了,蜂毒……」她猛然想起蜂毒不仅有助性之效,还带着炎火。那玉峰比寻常蜜蜂大了数倍,想是炎毒更加猛烈,虽然蜂刺解了经脉淤结,蜂毒却也随真气流转周身,最后造成了如此状况,解之不及,蜂毒入了肺腑确实大大麻烦。
其实要解决这种情况其实不难,只要泻了元阳即可。但是对于宁中则来说却……
宁中则此刻真是万分踌躇,万分艰难,活了三十数年,没有一件事情有这般让她如此心无主意,不知所措。
在她面前,令狐冲蜷缩着躺在那儿,衣襟被轻轻拉开,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宁中则战战兢兢、面红耳赤。她的眸子忽然变得更加幽深朦胧,就像喝醉了酒,眼波迷离起来。
终于,她把明媚的双眼一闭,慢慢撩开了令狐冲的下衣,哆哆嗦嗦、摸摸索索地把手探了进去……
万籁俱寂,石屋中鼻息咻咻,异常诱人……
第五章
一触即那禁忌所在,一股热力从指尖传入,仿若被电了一下,心脏都抽搐了,双腿一颤,站立不稳,口中啊的一声叫出声来,又急忙缩回手去。
宁中则不禁泫然欲泣:「我这辈子无愧天地,自问对得起丈夫女儿,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麽孽,让我受如此之羞,女儿惨死,丈夫……罢了罢了,我且……待冲儿康复了我便……死了吧……」
她把头扭在一边,纤细的手指又抖抖嗦嗦的伸将进去,把那热乎乎硬挺挺的东西握圈住大半个,上下套弄起来。宁中则使剑,所以指甲修得很整洁,手掌微微有些茧,却不影响双手修长白嫩,晶莹剔透。
温润的玉手握住肉棒,白嫩的手指在狰狞的粗长上轻轻滑过。那东西上隆起的蚯蚓触碰着手上的神经,如电流一般的感觉从阴茎传递到掌上,又顺着胳膊,麻酥酥的流入胸间。宁中则只觉得一颗心忽上忽下,猛烈的跳动彷佛要蹦出胸膛,一股窒息感让她喘不过气来。
被温软的柔滑抚住紧要处,令狐冲绷紧的身体逐渐软了下来,平躺床上,双手却因过分用力成了爪状,在床上无意识的划动。宁中则觉得颈部绷得太紧,有些酸麻,下意思的回了一下头,却看见自己盈白的玉手正握着一根黑色粗长的杵儿上下抚动,如玉俏脸登时红的像要滴出血来,想道即使对自己丈夫也没用手做过如此羞人之事,连忙把令狐冲袍子下摆拉下,遮住那丑陋之物和自己的右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揉动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煎熬了多久,令狐冲还是没有要泻的迹象,但是却安稳了许多,嘴角还仿若咧开了一丝笑容。宁中则不禁心里大恨,忽然想道:「这泼皮……不会醒了吧?」偷偷看了看令狐冲闭合的眼睛,却又不像,但是手中之物却越来越烫,越来越粗硬,上面的青筋也越来越凸起,一只手也已发酸竟然只能握住一半,猛一咬牙,罢了罢了,把左手也递送握了上去,交替套弄起来……又不知过了多久,手中之物猛然跳了跳。宁中则不禁转过头来,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只见床上的令狐冲猛然拱起腰背,满脸痛苦之色,咬牙切齿。
宁中则大惊,连忙掀开那袍子下摆,只见那李子红黑油亮,中间一小眼已张开……
啊~宁中则淬不及防,发出一声尖叫。一股热流从那泉眼喷出,射到了宁中则细细的剑眉上,遮住了宁中则双目,宁中则急忙闭眼,透过那白色液体,只觉床上黑影猛然坐起,一只大手牢牢握住自己胳膊,嘴里发出呵呵呵呵的叫声,宁中则又是一惊,檀口微张,咽了一口吐沫……
有一股白浆喷出,准确射入那张鲜艳的丰唇,随着那一吞咽……宁中则呆了,大脑一片空白……
又一股,又一股……白静的额头,细直的剑眉,长长的睫毛,俏挺的琼鼻,丰满的双唇,修长的脖子,胸部……一片狼藉……啊……一声尖叫,宁中则抹了双眼,只觉手上滑腻异常,顿时气冲云霄,扬起掌来:「你这逆徒……拍死你……我也不活了……」宁中则羞愤不已,连忙用衣物将身上滑腻连忙擦掉,只觉有股湿意已浸透衣物,胸部感觉黏黏的,痒痒的不自在,脸上的浊液虽被擦乾,却又有些发乾,不禁恼怒异常。
转头看到罪魁祸首令狐冲却茫然不知,瘫睡在床,只是已鼻息平稳,显是炎毒已解,胯间大虫这时软塌塌的垂下,不复狰狞。宁中则心头火起,忍不住扬起玉手,轻轻的拍了一下那作恶的黑虫虫……
令狐冲痛呼了一声,身体不自然的扭动一下,双手护住了那根大虫。宁中则吓了一跳,半晌见他没有醒来,才放下心来。那一拍,似乎解了不少气,轻轻的将令狐冲下身胡乱擦拭了一番,猜拿起令狐冲湿衣,准备去潭边洗涤晒乾。
一站起来,却觉双腿酸软,股间小衣尽已湿腻腻的,不禁又懊恼万分,羞愧万分。
来到潭边,看那日头已接近中午,一丝微风吹过,感觉身上凉丝丝的,才发觉自己衣物也是半干半湿。
犹豫片刻,想那劣徒一时不会醒来,便脱去自己外衣,又将罗裙脱下,将脸和胸部仔细的洗了一遍。但是又感觉抹胸和小衣内也湿乎乎的难受,见那屋内无甚动静,想到胸部伤口也要清洁,就悄悄的将抹胸也脱了下来,一对水嫩丰盈的硕大白兔顿时脱离了束缚,蹦了出来,弹动了两下,在空中划出两道优美的痕迹,在日光下白花花的耀眼……
刚刚搅动的水面波纹渐消,支离破碎汇聚成一具成熟盈白玉体,剑眉凤眼,琼鼻丰唇,丰乳柳腰,圆胯长腿。宁中则揽胸俏立水边,见伊人烟柳愁眉,黯然神伤,女儿去了,丈夫又自宫练剑,惨变突然间接踵而来,只觉天地间再无自己留恋物事,除了……那受伤的劣徒,自己和令狐冲处于这谷内,盈盈也死了,虽然不知何故,却也能猜到大概……
如今,冲儿是自己唯一亲人了……唉~一声叹息,如泣如诉,一滴眼泪落入潭水,滴乱了那如花俏体。宁中则轻抬长腿,玉足踏破水面,一圈圈涟漪围绕着她荡漾开去。
晶莹剔透的肌肤,泛起桃红色,水波荡漾着,秀丽的长发浸入水中。如同一团乌云散开,遮住了清水下姣好动人的身躯。
她的身材兀自傲人,肌肤白嫩柔滑,乳峰高耸丰润。娇红地乳蒂翘凸诱人,饱满晶莹的双乳在清水浸润下颤颤巍巍,夹峙出一道深深的诱人乳沟,墨染般的秀发随着水流轻轻摇荡,水下地纤纤细腰乃至圆涡香脐,在如云秀发随波荡漾中若隐若现……
在水中,宁中则托起左胸,清洁了伤口,又除下小衣搓乾净,洗净了下体方回到岸上,心虚的瞄了一眼石屋,连忙穿上石屋内找到的襦裙。刚刚在石屋内只找到两件襦裙,没有罗裙,宁中则只好把两件都穿在身上,一件权作内衣,只是这两件衣物有点小,把身体绷得有些紧,而且没有小衣,腿间有些凉凉的。
洗涤完自己和令狐冲的衣物,已是晌午,在屋前桃树间结了草绳,将衣物挂着晾晒。回到石屋,看到令狐冲双手捧腮,睡得正香,宁中则看着熟睡的令狐冲,一股柔柔母性涌上心头,想到:「他还只是个孩子……年方二十出头,却遭受这麽多劫难,也苦了他了,如今,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这时令狐冲翻了身,仰卧躺着。袒露了高高拱起的麦色胸肌,一只腿支了起来,上面虬筋道道。看着令狐冲野兽般强壮的肌肉,宁中则忽地想起了丈夫的身体,白净苗条,肌肉紧致,不似这徒儿。眼角忽然瞄到令狐冲腿间,黑乎乎一片,一股绯红顿时上了腮,连忙逃也似的进了另外一件石屋。
令狐冲恍惚间做了一个梦,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我没有死……」令狐冲心中一喜,随即发觉下体处有些发凉,似乎袍服被人解开了,令狐冲大骇,赶紧扭动了一下身子,却发现自己被绑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旁边隐隐有一道细细的呼吸,带着压抑的急促,然后……一只抖抖嗦嗦的柔腻小手忽然抚上了他的要害,令狐冲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那只手柔软滑嫩,纤细修长,一开始挑逗的动作十分生涩,甚至不敢紧紧握着他。令狐冲又惊又骇,喉中发出咿唔的声音,只想质问她是哪个,可惜却根本说不出话来。
那双柔荑小手把玩良久,渐渐臻于熟练,令狐冲心中惊惧不已,身体却本能地发生了反应,被那双酥嫩的手撩拨得一柱擎天,他的腹中也渐渐有了一种奇异的骚动,就像一团烈火,不停地炙烤着他。
一张俏脸映入眼帘,竟然是小师妹岳灵珊,她亦嗔亦喜的看着令狐冲,一般上下揉搓,一边娇羞的说道:「大师兄,你还喜欢我麽?」令狐冲心有千言,万分想回答,想问小师妹如何活了过来,可是却有口难言。
岳灵珊见令狐冲不说话,逐渐凄哀起来,泣道:「我知道了,你已经不喜欢我啦,你喜欢上了那魔教的妖女……大师兄,我走了。」说着下床去了。令狐冲大急,却无法动单。
这时,脚步声又传来,令狐冲感觉一个光滑的身子悉悉嗦嗦的爬上了榻,慢慢跨坐到了他的身上。
「嗯……」俯在他身上的女体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双手撑在令狐冲的胸膛上,弓着脊背,袅娜的腰肢款款摆动,如蜻蜓点水一般,浅尝辄止地尝试着,一寸一寸地加深,直到他那行将爆炸的尘柄缓缓没入一处紧窒、湿热、幽深、销魂的所在……
夹在他腰间的那双大腿幼滑细嫩,结实颀长,在他身上轻轻起伏的臀部圆润且丰盈、绵软却有弹性,她像骑马一样迎凑着,将令狐冲一步步引领向极乐的巅峰,渐渐粗重的喘息和她低回婉转的呻吟,就如火上浇油一般,让他的慾望不断向顶峰攀登。
「冲哥,你可快活麽?」竟然是盈盈的声音,带着一股娇媚和颤栗。
当身上的女人已是香汗津津的时候,令狐冲再也克制不住,喉间发出一声低吼,炽热的岩浆凶猛地喷射出去……
身上的女人呃的尖叫一声,趴伏下来,轻轻地喘息着,就像一只柔体的猫儿,柔软的头发轻轻拂着他赤裸的胸膛,丰盈的乳房垂于令狐冲唇边,传来一阵阵战栗的余韵。
许久……许久……,当她的情绪完全平稳下来,那动人的呼吸声不见了,她抬起头,那如花娇靥赫然变成了宁中则。令狐冲惊骇莫名,心中大叫:「怎麽会,怎麽会变成了师娘……」
宁中则向他妩媚的一笑,在悉悉索索中穿戴停当,令狐冲感觉到她为自己系好的衣裳,然后门轻响,她便像幽灵一般离去了。
令狐冲呼的坐起,只觉满头大汗,发现自己睡在石屋石床上,原来是个梦,该死该死,令狐冲你个淫贼,你怎麽能如此龌龊,梦到师娘?摸了摸下身,恩?
怎麽有点湿…
啊,师娘,师娘在哪里?记得自己把他放在这石床上的,为何如今自己睡在这儿?梦还没醒麽?
第六章
令狐冲出了石屋,此时已经朝阳初升,谷中郁郁葱葱,寒潭如翠。门前几株桃树开满粉红色的花,桃树枝桠间牵着草绳,挂着几件衣物,却是自己的和师娘的,正在花丛里随风摇曳。
门口石头上有两双靴子,也已洗净,一双是自己的,一双小巧纤美的鹿皮短靴,却是师娘在谷外所穿。
令狐冲心中不由得颤栗起来,他大叫一声师娘,慢慢走到右边石屋门口,轻轻一推板门,那门呀的一声开了。一瞥眼间,只见屋中陈设简陋,但洁净异常,堂上只一床一桌一几,此外别无他物。而宁中则正卧于床上,双目微闭,似在小憩。
生死离别,劫后重逢发生在短短的一两天,此时此况,佛说悲欣交集不过就是如此。令狐冲鼻子一酸,泪水潸潸而下,膝盖一弯,推金钟,倒玉柱,向师娘跪行而去。
……
如水的暮春阳光穿透天空,折进石屋,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宁中则嘴里呼呼的喘着粗气,她颤动着睫毛,恍惚做了一个飘摇的梦,在梦里似乎又回到了十年以前,丈夫追着五六岁的岳灵珊在草地上漫跑,女儿的咯咯童音响彻云霄,而她则抱肩站在一旁,笑靥如花地注视着这温馨的一幕。
岳灵珊越跑越远,岳不群忽然弃了跟随,走到自己面前,一脸诡笑,开始伸手在自己下巴拉扯胡须,不几下便扯个精光,尖声地向她质问道:「你怎知我在学辟邪剑法?你……你……在偷看我吗?」
这时盈盈忽然从她背后转出,站在她身边,对岳不群厉声道:「你女儿是林平之杀的,跟令狐冲有什麽相干?你口口声声说令狐冲杀了你女儿,当真冤枉好人。你冤枉冲哥,我便杀了你妻子。」便拔出匕首向她心口刺来,宁中则急欲躲闪,却动单不得,眼睁睁看到匕首刺进自己胸部。一个熟悉的身影抢上前来,抱住她,哭泣的喊道:「师娘,师娘……」
宁中则忽然觉得声音好近,就在耳边,猛地醒了过来,之间令狐冲满脸泪痕,向自己跪行过来。
令狐冲抱住宁中则双腿,泣不成声。
……
宁中则抚摸着令狐冲的头发,看着眼前的弟子,半晌方慈爱的道:「冲儿,人生本苦,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盈盈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不开心,你说是也不是?」
令狐冲抹了抹眼泪,抬起头勉强笑道:「师娘教诲的是。徒儿不哭便是。」宁中则道:「我是被盈盈刺了,想必你是知道了?」令狐冲想到此事终是因几而起,愧道:「是,徒儿知道的。」
宁中则道:「那为何你我二人会在此谷中?……盈盈又为何……?」令狐冲当下把事情与宁中则说了一遍,宁中则听到岳不群不顾自己而去,脸色苍白,待听完令狐冲叙述,沉吟半晌道:「唉,冤孽,冤孽,冲儿,盈盈虽刺了我一刀,却因是爱你,也因你我而死,我见你在她碑上写着令狐冲的爱妻,不愧是好男儿,大丈夫当重情义,爱恨分明!」
说到此处,忽地想到那个人,不禁鼻子一酸,声音带了哽咽,又道:「冲儿,你今后当如何打算?」她本担心令狐冲想不开,却听令狐冲答道:「盈盈已去,我此生已了然无趣,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此处青山绿水,无人影踪,待师娘伤癒,我设法把师娘送出谷去,而我便想在此常伴盈盈。」宁中则听得出谷二字,不禁有些惘然,想道:「即使出谷,我又该去往何处?」只觉天地之间,无自己立身之处,这谷如此幽静,不若也长居在此,了却残生,忽又想到自己替令狐冲做了那不伦之事,虽然令狐冲不知,却天知地知,伦理所不容,便想:「也罢,我出了谷,待杀了那林小贼替珊儿报仇后就找个地方静静的死了吧!」当下便暗暗做了决定。
正思量间,几声咕咕从腹间传出,显是尽近两日未进食,有些饥饿。
宁中则脸红了一下,便欲起身,却没想到令狐冲正抱着自己双腿,自己这一起身,身上襦裙乃是何等古老之物,早已老朽不堪,只听哧喇一声,胯部被撕了一道大口。
令狐冲只觉眼前一花,粉红色,雪白色,油黑色纷入眼帘,一时呆住,竟忘了撒手,只觉一丝如馨如兰的气息飘入鼻端,不由咕咚吞了一口口水。
宁中则羞愧难当,听到令狐冲的吞咽口水声更是羞愤异常,急忙去拉下裙,却触到令狐冲的双手。
令狐冲感觉一团粉腻抚上手背,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急忙撒手,转过头去,大骂自己该死。
只听的宁中则小声道:「冲儿,你……且出去一下。」令狐冲急忙转身,急步出屋,却不料门槛挡路,啪的一声摔了个恶狗吃屎,摔的他龇牙咧嘴,甚是狼狈。
噗嗤一声,宁中则见得如此情景,不由得掩嘴笑出声来。
令狐冲站起身来,不敢回头,却听宁中则道:「冲儿…以后你便叫我师傅吧,师娘二字休的再叫。」
令狐冲稍一思付,便明白师娘所说缘故,当下答道:「是,师傅,徒儿醒得,徒儿这便去寻些吃的来。」
令狐冲行了两步,只觉双腿之间一根硬硬物事支棱着难受,又忆得宁中则玉指摸上自己手背,那手指如葱白温润盈软,粉腻异常,不由得心中一荡,想道:
「师娘的手当真柔美…」
啪的一下,他狠狠的用用左手拍了下右手,想道:「令狐冲啊令狐冲,你怎能如此畜牲,对师娘如此不堪想法,再如此龌龊,我将你手给剁了…
? ? ? ?第七章
去了盈盈墓前坐了半天,看太阳上头顶,接近晌午,令狐冲想道:「我已决心长居此谷陪伴盈盈,日后有的是时间来此陪伴与她,此刻该去寻些吃的给师娘与自己了。」
此时正值暮春,谷中桃树梨树等果树不少,花开的奼紫嫣红,却都没有结果,也没什麽野物。令狐冲在谷中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什麽吃的。正无计可施之时,忽然看到潭水里几条长长白鱼游过,令狐冲大喜,心想折腾了这半日,早就饿得很了,这送到嘴边来的美食,当真再好不过,不能放过。于是掰断一根竹子,在石上磨尖,权作标枪,对准一条大鱼投了过去,岂知手上酸软无力,一掷之下,中是中了,那白鱼却一扭身,游了开去。令狐冲叹了口气,偏生水中白鱼甚多,跟着又游来几条,令狐冲仍无法捉住。忽然肩后伸过来一只纤纤素手,轻轻一甩,一道白影投入水中,只见一条白鱼翻着肚皮上了水面。令狐冲一见,正是师傅宁中则,她已把衣服补好,来到自己身边,不禁喜道:「妙极!师傅,咱们有鱼肉吃了。」当下用竹竿将白鱼捞了上来,拔出匕首。
宁中则微微一笑,一伸手,匕首一掷便是一条,顷刻间捕了三四条白鱼。令狐冲道:「够了!师傅,请你先歇息,待我寻些树枝烧火烤鱼。」令狐冲寻来一堆干树叶枯枝,烧起火来。又用匕首将白鱼内脏除掉,串起来架在火上。宁中则笑道:「古人杀鸡用牛刀,今日令狐大侠匕首杀白鱼。」令狐冲哈哈大笑,说道:「大侠二字,万万不敢当。师傅见笑,天下哪有杀鱼的大侠?」宁中则笑道:「古时有屠狗英雄,今日岂可无杀鱼大侠?对了,冲儿,你那剑法神妙得很哪,不是本门剑法,到底是何人所传?」令狐冲道:「剑法虽不是华山的,可是传我剑法那位师长,却是我华山派的前辈。」宁中则道:「这位前辈剑术通伸,怎地华山上下不闻他的名头?」令狐冲道:「这……这……我答应过他老人家,决不泄漏他的行迹。」宁中则哦了一声,一时之间,两人谁也不作声。看着师娘有些失望的神情,令狐冲心中想道:如今我华山支离破碎,师娘逢遭变故,我应让她开心些,不如透露一些与她知道,只要不违与祖师叔约定便是。「于是令狐冲便对宁中则说道:「日月教任教主曾对我说过,华山门中,他瞧得起的人有两个,一个就是我所提的这个前辈,一个小姑娘叫作宁中则,说这姑娘慷慨豪迈,是个人物……」
宁中则听他说的惟妙惟肖,又将自己叫作「小姑娘」,不禁啼笑皆非,啪的给了他一耳刮子,笑道:「去你的吧,叫你乱嚼舌头,我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还小姑娘呢,都能当你妈了!」
令狐冲委屈道:「我只是转述而已。不过师傅看着确实年轻,那是万万真的!」宁中则横了他一眼,说道:「冲儿,你这油嘴滑舌的功夫可当真了的,不过你也不小了,当持重些,不能再如此浮浪!」
令狐冲说道:「老持沉重如何,油嘴滑舌又如何?我此生便在此谷里常伴盈盈,她喜欢我说些俏皮话与她听的。」说完,神色黯然。
宁中则见他如此深情,不由得羡慕起盈盈来,是啊,老持沉重又如何?那个人心计沉稳,一旦使起计来来,阴狠无比,只叫人难以承受,自己就是个大大的受害者。
又想,令狐冲虽然资质很好,悟性极高,但是性格浮夸,浪荡不羁,能看中他并传授他剑法的前辈性情应该和他差不多,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任性行事的性格,这麽一想,忽地心里有了一丝感觉,隐隐猜到这个人是谁,但是却也不便证实。
二人吃完了烤鱼,和煦的太阳照在身上,大感困倦,不知不觉间都合上眼睛睡着了。
二人几番折腾,这几天大悲大喜,又受了伤,这一觉睡得甚是沉酣。令狐冲!
在睡梦之中,忽觉看到盈盈松手跳下山崖,追自己而来,他又惊又怕,大叫:
「盈盈,不要!」
叫了几声,便惊醒过来,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道:「你梦见盈盈了?」令狐冲兀自心中酸苦,说道:「是的!」宁中则叹了口气,轻轻的道:「你额头上都是汗水,你身体可好些了麽?」抬头看看天色,已是申时光景。
令狐冲伸袖拂拭了汗水,道:「我的内息已经平稳,可是却浑身无力,无法运起内力…」
正说话间,突然宁中则伸手按住了他,低声道:「有人来了。」令狐冲一抬头,只见竹林一阵摇晃,里面传来悉悉嗦嗦的响声,转出一个人来,手里拿着一根粗粗的竹竿,却是日月教葛长老。
葛长老笑道:「二位,能在此地相见,真是幸会幸会。令狐掌门,若不是你刚刚说无法用内力,我还真不敢出来。」
令狐冲惊道:「怎地是你?你如何寻来?」
葛长老走到二人不远处,叹道:「你说如何寻来,可真害苦我等兄弟了,大小姐追你们而去,两天不见踪迹,若是有所闪失,那我兄弟可是大大的罪过。所以我等慌忙日夜四处寻找,所幸让我寻着这山谷。」令狐冲心想:「盈盈失踪,按照日月教的行事风格,确实不会放过他们,说不定会残忍的折磨死他们。」眼珠一转,又道:「我与盈盈失散了,你可寻着她?」葛长老怒道:「你不要骗我了,我已在谷中转了一圈,看到你立的大小姐墓,大小姐不测,我等兄弟失责,该性命不保,唯有带你去黑木崖,方可能保我等性命,责罚确实大大少不了的!」
令狐冲道:「也罢,那你来捉我吧,我不会反抗的,盈盈已逝,我做人也了无趣味……」
葛长老眼珠转了几转,道:「小贼,你诡计多端,我岂能信你?」令狐冲道:「是啊,是啊,我刚刚骗了你,真对不起,我本想待你紧身,三剑两剑戳你七八个窟窿,再吸你功力,让你成为废人一个的!」葛长老犹豫半晌,忽地笑道:「小贼果端奸诈无比,你手中无剑,岂能刺我?
你有吸星大法,却功力尽失,岂能近我身?」目光却转向宁中则,上下打量。
宁中则只觉他的目光无理之极,被他看得有如针芒刺背,连忙把颀长的玉腿往裙内缩了缩,却见葛长老喉结动了动,显是眼了口吐沫。
宁中则十三岁入得华山,乃是不字辈最小弟子,自幼受的师傅师兄师姐爱护,后来华山剑宗气宗内乱,清字辈高手损失殆尽,岳不群凭着聪明头脑和卓越武功继得掌门之位,她又成为岳夫人,深得武林敬重。这近四十年生涯,还第一次被人如此不堪的看过,不由得大怒,便欲发作。
只见葛长老又笑道:「岳不群年纪已经不小,他老婆居然还这麽年轻貌美。
啧啧,硕乳肥臀,长腿蜂腰,不错不错,啊不对,你二人赤足露腿,是不是行过周公之事?小贼好艳福,啧啧,嗯,小脚好美……待我收拾了你徒弟,咱俩该好好亲近亲近……」
葛长老说完,便连人带剑,向令狐冲直扑过去。
令狐冲听得他如此羞辱师娘,且满嘴胡说八道,怒极,却想道:「我不可运动丝毫内息,只以剑法与他拆招。」从手边拾起一根烧火棍,向葛长老刺去。
葛长老这般扑将过去,令狐冲如不趋避,便须以烧火棍挡架,因此自己小腹虽是空门,却不必守御。岂知令狐冲不避不格,只是烧火棍斜指,候他自己将小腹撞到烧火棍上去。葛长老身子跃起,双足尚未着地,已然看到自己陷入险境,忙挥剑往令狐冲烧火棍上斩去。令狐冲早料到此着,右臂轻提,烧火棍提起了两尺,棍尖一抬,指向葛长老胸前。
葛长老这一剑斩出,原盼斩断烧火棍,便能借势跃避,万不料对方突然会在这要紧关头转棍上指,他一剑斩空,身子在半空中无可回旋,口中哇哇大叫,便向令狐冲棍尖上直撞过去,但听得噗的一声响,葛长老肩胛被戳中,所幸令狐冲使得不是剑,不然早就一穿而过。
葛长老忍痛后退两步,又挺剑指向令狐冲咽喉。按照剑理,令狐冲须得向后急跃,再趁机还招。但他体内真气杂沓,内息混乱,半分内劲也没法运使,绝难后跃相避,无可奈何之中,又使出「独孤九剑」中的招式,反棍刺出,指向葛长老的肚脐。这一招似乎又是同归于尽的拚命打法,但他的反手部位奇特,这一棍先刺入敌人肚脐,敌人的兵器才刺到他身上,相距虽不过瞬息之间,这中间毕竟有了先后之差。
葛长老见自己这一剑敌人已绝难挡架,哪知这少年随手反棍,竟会刺向自己小腹,凶险之极,立即后退,吸一口气,登时连环七剑,一剑快似一剑,如风如雷般攻上。
令狐冲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心中所想只是定要护得师娘周全,与葛长老片刻间便拆了七十余招,两人棍剑始终没相碰一下,攻击守御,全是精微奥妙之极的剑法。葛长老听到令狐冲喘息沉重,显然力气不支,但棍上的神妙招数始终层出不穷,变幻无方,自己已被令狐冲戳了十数下,疼痛无比,假如对方使的是剑,自己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便在每逢招数上没法抵挡之时,以长剑硬砍硬劈,情知对方不会与自己斗力而以棍挡剑,这麽一来,便得解脱窘境。
宁中则在一旁看二人你来我往斗的凶险,很是焦急却无计可施,令狐冲虽然内力尽失,剑术高明,即便是葛长老,无论是剑法还是内力也高于自己,有心上去相助令狐冲又怕弄巧成拙。
葛长老久斗不下,甚是恼怒,又见宁中则里在旁边虎视眈眈,不由有些着急,忽地灵光一闪,远远跳将开去,抛了长剑,捡起那根粗粗的毛竹,向令狐冲砸了过来。毛竹丈把来长,葛长老运起内力,把毛竹舞的虎虎生风,胡砸乱扫,令狐冲无法欺近,神妙剑法也无从使出,只好尽力避闪,顿时险象丛生,一不留神就被毛竹扫中左腿,踉跄倒地。
葛长老喜出望外,哈哈大笑,用毛竹抵住令狐冲胸口,道:「小贼,纵你有天高武功,也敌不过我打狗棍法,待我打得你不能动弹后再让你看看我和你师娘销魂一番……」
正说着,忽然觉得后背一股寒气袭来,顿觉不妙,连忙身体一扭,还是觉得肩膀一痛,被剑刺中。原来宁中则已悄悄捡起葛长老所抛长剑从他背后偷偷刺了一剑。
可叹葛长老认为宁中则是女流之辈起了轻视之心,他刚被刺中一剑,就听一声娇叱,随着眼前一花,一条白花花的长腿便劈将下来,鼻子被足跟狠狠劈中,顿时鲜血直流,酸甜苦辣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只是临危不惧中双手撒了毛竹,把脸上玉足一扭,宁中则顿时被旋了开去。
原来宁中则担心自己和令狐冲皆有伤在身,无法抵住葛长老,用剑偷袭之后,脚步紧随而上,一个劈踢,但求快速制敌,不料还是被葛长老摔了开去,顿时觉得脚踝如针般刺痛,胸前伤口也裂了开来。
葛长老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狰狞道:「小贱人,看我如何折磨你……」正说话间,忽然觉得小腿上一紧,登时觉得内力突然外泄,一惊之下,心道坏了,急忙缩脚,岂知那只手却如黏在令狐冲手上一般,竟缩不回来。他越加吃惊,忙运力外夺,越运劲,内力外泄越快。他拚命挣扎,内力便如河堤决口般奔泻出去。
令狐冲于危急之际,向前一扑,抓住葛长老左脚,运起吸星大法,敌人内力源源自至,心中大喜,不一会葛长老内力消散,尸横就地。
令狐冲趴在地上,喘息半天,满脑袋想的却是宁中则那雪白长腿,浑圆,粉腻……还有那两腿中间油汪汪的一丛黑色和其间一抹艳艳的嫩红……刚刚吸取的内力在体内激荡,他只觉一股热流从鼻子内涌出,一抹,啊,流血了……
? ? ? ? 第八章
令狐冲把宁中则扶坐潭边石上歇息,又去胡乱埋了葛长老尸体。
宁中则右脚严重扭伤,原先精致纤细的足踝高高肿起,无法起身行走,只好先把脚浸入潭水消肿,所幸潭水甚冰,对于扭伤很有效果。看着宁中则坐在一块石头上,黑色襦裙撸起至膝盖,露出两条圆润雪白的小腿,纤美的小脚浸在寒潭里,随着水波荡漾。一双匀称的长腿看不出一丝赘肉,浑圆天成,没有一点骨头的痕迹。薄薄的光滑皮肤裹在肌肉上,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宁中则一双盈白晶莹的小脚在荡漾的碧波中宛如一对白玉石一般,当真是如雪之润,如缎之柔,十个脚趾的趾甲都作淡红色,像十片小小花瓣,令狐冲看得不禁有些失神。在他心里,宁中则一直是天仙般的存在,虽然端庄俏丽,却英姿勃勃,性格豪迈,侠义心肠,颇得武林所敬重,且对自己如己出。可是之前他何曾见过如此美景,又何曾对师娘动过半点不敬心思?
宁中则觉得潭水冰凉,凉意丝丝的涌进足踝扭伤处,疼痛里又有一丝麻痒和舒酥,她想起令狐冲左腿被葛长老毛竹扫中,说道:「冲儿,你腿上伤可碍事麽?」却没有听到令狐冲回答,便抬起头来,却看到令狐冲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小脚,脸上不禁一红,脚悄悄往回缩了缩,提高声音叫道:「冲儿……」令狐冲一惊,发觉自己有点放恣,连忙收回目光,垂首应道:「师傅。」宁中则想责备他两句,呐呐张嘴却又发现无从出口,顿了顿又说道:「冲儿,你腿伤可碍事麽?」
令狐冲答道:「不碍事,只是有些皮外伤和瘀青罢了。」宁中则道:「那你且去看看谷中可有三七,胆南星等物。」令狐冲道:「是,我便去寻些跌打草药。」说着,便捡起竹竿作为拐杖,一扭一扭的走了。
看到令狐冲远去,宁中则解开衣服,只见盈盈玉乳之下,那伤口又崩裂开来,流出血来,连忙用水洗了,重新包扎。
寒波金光,苍竹如墨,夕阳已斜挂山头。
宁中则正担心令狐冲又遇到敌人时,令狐冲回了来,他带回了一些草药。
令狐冲拄着竹竿,背起宁中则准备回屋,蓦的觉得两团弹力十足的软肉压在熊背上,只听宁中则啊的轻吟了一声,一下子立直了身子。却又有两粒花生米般的凸起不经意间在背上轻轻划过,一股热辣辣的暖流穿透后背,瞬间传过全身,令狐冲只觉得心旌涤荡,难以自持,他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底的躁动不安,背着师娘向石屋走去。
将宁中则放在床上,只见师娘脸颊一丝晕红,令狐冲悄悄翘了翘臀,以免师娘发现裆部异样,他看了师娘一眼,却恰好对上师娘如水的目光,两人顿时都有一丝心跳,都别开了脸去。
令狐冲对宁中则说:「师娘,你且趴在床上,我替你敷药。」说完,轻轻按住了宁中则足踝红肿处。
宁中则感觉伤处如刀割般,却忍不住钻心的疼痛,忽地扬起长长的脖颈,嘴里发出凄楚地痛呼,仓皇道:「呀,冲儿,你且轻点……」令狐冲神色凝重,眉头紧锁,低声道:「扭得很严重,师傅,你千万别动,我这就敷药。」说完,把草药放到嘴里嚼了起来。
宁中则咬紧牙关,轻轻地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乖乖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令狐冲嚼碎草药,将药糊铺在掌心,缓缓涂在宁中则玉足的淤痕处,轻柔地抚摩起来,手掌之下滑腻柔软,又充满弹性,一时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心中旖念丛生,连忙把头低下,说道:「师傅,我去查看了一下,谷的东边有根绳子从峭壁上垂下,那日月教葛长老应是从那边来到谷中的。」宁中则哦了一声,说道:「冲儿,那葛长老既然能找到谷中,这里应该已经不安全了,等我的脚好了,我们要先出谷去……啊……痛……」令狐冲本欲长居谷中,却想盈盈失踪,日月教众人肯定会四处寻找,葛长老找到这里,也会有其他人找来,不若先行躲避,等时间长了再回来,于是应是。
伴着宁中则低低的忍痛吸气声,令狐冲的手指或轻或重地在她足上移动着,宁中则战栗地抖动着身子,把脸埋在胳膊里,双肩轻轻地耸动着,似是在忍受剧痛。
经过七八分钟的按摩,宁中则的疼痛已经渐渐消减,只是身子一阵阵地发烫,嘴唇如同烧红了的炭火,殷红如血,令狐冲的手指灵巧温柔地在她的小腿跟上拂过,如同清风撩拨着水面,荡起圈圈涟漪,她的身子已经渐渐酥软下来,低着头,任凭长长的秀发垂落到地上,默不作声地注视着缓缓摇荡的青丝,过了许久,终于轻轻吐了口气,有些难为情地道:「冲儿,好多了,不用再按下去了。」令狐冲没有吭声,更没有停手,指尖轻点,目光却从她窄细的腰间滑落,划过那挺翘的香臀,浑圆的大腿,停留在修长的如象牙般光洁的小腿上,呼吸渐渐沉重起来,犹豫半晌,手指不由得滑了过去,轻轻地揉捏起来。
宁中则的身子忽地一震,漂亮的鹅蛋脸上露出异样的神情,俏脸一片绯红,已经红透了耳根,她不敢回头,只好呐呐道:「那个……冲儿,那里一点都不疼,就不用按了。」
令狐冲摇摇头,吞了口唾沫,低声道:「是,师傅,你请多多休息,后面几日我扶你走路。」
宁中则忙点了点头,轻轻地挥动下乌黑的秀发,直到瞥见令狐冲出去关了门,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迟疑了片刻,她缓缓地伸出右手,摸了摸光滑如绸的小腿和玉足,咬着嘴唇,嘴角忽然翘了翘。
听得令狐冲进入左边石屋,她想查看一下自己乳下伤势,伤口现在除了痛之外,开始有一丝丝的麻痒,这是一个不好的症状,可能被水浸泡又崩裂过,怕是发炎了。
罗衣轻解,两只玉润硕圆的白兔在纤弱的胸脯上下颤动,仿若雨后的露珠在叶尖滚动。宁中则把左乳向上撩了撩,并努力想把它压低一点好看到伤口,无奈那圆球太过坚挺结实,上面还有一颗红红的乳珠儿,始终遮挡着视线。她叹了口气,用手摸了一下乳下,一抹血痕夹杂着淡黄色的脓水,只好凭感觉把脓水挤尽,覆上草药。
她感觉有些冷,春天的夜晚还是带着些许寒气,于是把晒乾的小衣和外裤穿上,待套上小衣的时候,她突然羞怯的啊了一声,摀住了嘴,只觉得脸部和心头如火烧一般,下午的那个劈踢动作会不会被冲儿看到了……
? ? ? ?第九章
宁中则发烧了,她觉得自己如同睡在冰窖里一般,浑身冰冷,只好拚命的蜷缩成一团,以求得多一点的热量,正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到令狐冲的呼声:「师傅,师傅……」
宁中则想应答,却觉得口乾欲裂,喉咙被割破一般,艰难的抬起头,看到了令狐冲那张充满关切的脸,感受到他握住自己手的手心中的炽热,她的心,忽地涌起了一丝慰:「幸好还有这徒儿伴我身边……」她刚想撑着坐起来,令狐冲连忙伸手扶起了她,只觉宁中则浑身如火烧一般,惊道:「师傅,你发烧了……」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紧贴在了令狐冲强健的臂弯里,宁中则觉得安稳了些,道:
「许是受了寒,不妨事,你且扶我到外面日下……」令狐冲的一只手环绕到她的腹部,搂着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搭起她的肩膀,但随即,他的脸就一红,因为他目光稍微往下一移,看到了宁中则胸前那双因为坐起来后衣服向下稍微滑落而露出一大半的乳房,雪白丰满,半掩两点嫣红。他忙将目光移开,深吸了一口气。不过下一刻,他彷佛又想到了什麽,脸更加的红了,神情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恰好此时,宁中则的腹中发出了咕噜的声音。他忙道「师傅,你一定很饿了,我去找东西给你吃,你再好好的休息一下等我,很快就好了」,说完他就把她的上半身轻轻的扶好让她在门前太阳下坐着,自己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令狐冲捉了鱼烤熟了让师娘吃下,又去找些消炎退烧的草药用瓦罐煮了喂了师娘,然后问:「师傅,你可好些了麽?」
宁中则道:「好些了,应该不妨事……就是有点冷的慌,你去帮我找些枯草来垫在我床上。」
令狐冲又去找了些柔软的乾草,待回到石屋前,却见宁中则斜躺在门前,双目微闭,似乎睡着了般,他叫了两声师傅,宁中则却没有应声。令狐冲大急,连忙扶起了宁中则,却发现她已经昏了过去。
令狐冲连忙在宁中则床上铺了一层厚厚的乾草,又把宁中则抱到了床上,只见宁中则脸上艳红,如火烧一般,他急得六神无主,这该如何是好?他眼睛掠过宁中则高耸的双峰,见左乳衣服上赫然有一抹血迹,已经浸透了,血迹周围还有一圈淡黄的脓水。
这该如何是好?看着眼前昏睡的师娘,他想解开师娘的衣衫看看伤势,却又知道那是师娘的致密所在,自己是师娘徒儿,断断不可作出无理之事。他急得团团转了良久,终于顿了顿脚,心道:「我对师娘做了无理之事,是为了解救师娘,事后师娘怪罪,我认罚便是!即使师娘刺我双眼,砍我双手,我也不发一言。」当下,用手颤巍巍的解开了宁中则的衣襟,玄色的衣襟下,先是雪白深遂的沃雪乳沟,然后高度向两边急速的攀升,令狐冲心彷佛要蹦出来一般……那一对丰满、坚挺、圆翘的硕乳如同一对白兔腾越在令狐冲面前。白嫩、光润的乳峰随着师娘轻微的呼吸颤动着,小巧嫣红的乳头如两粒水灵灵的葡萄俏然挺立,色泽妖艳。
令狐冲此时已经呆住,活了二十三年,还第一次见到如此美景,他茫然看着眼前的两团硕大白嫩的乳峰,心脏彷佛要蹦出胸膛,为何以前师娘的胸看着没那麽大?待看到床头那根常常的白布条,方明白,想道:「啊是了,师娘一直用抹胸来束住它们。如今没有抹胸,它们便蹦出来了……」「布谷,布谷……」两声布谷鸟的叫声从空中划过,传进屋内。令狐冲蓦得惊醒,啪的给了自己一巴掌,你个淫贼,你在想什麽?然后低头开始查看师娘的伤口,只见左乳跟下一道两寸长的伤口,呈暗红色,中央鼓起高高的脓包,这该如何?他想用手去挤压,却又怕碰到那禁忌所在,犹豫半晌,终于一咬牙,把嘴探了过去……
如同触电般,一阵柔滑酥麻的感觉从双唇霎时传遍了全身。只听宁中则娇哼了一声,不安地扭摆了一身体,令狐冲脑门上顿时起了豆大的汗珠,停了下来,见师娘再无动静,方轻柔的就在伤口上小心的吮吸起来……令狐冲把脸埋在宁中则高耸乳峰之下,只觉玉峰陡立,风光无限,馨香入鼻,让他心驰神醉,眼前那光润、丰满、柔软、性感、颤巍巍、白嫩嫩的乳球以及那两粒粉嫩的小小蓓蕾颤动得他头晕目眩。
不知过了多久,伤口终于被吸尽,开始流出鲜红的鲜血,令狐冲方停了下来,吐掉口中污血,不敢再看那美景所在,心中突然生了一丝恋恋不舍。
把草药嚼碎,低头敷在那伤口之上,从衣服上撕了布条包扎了,又小心的替师娘掩上衣襟,直到那雪峰完全被衣服覆盖,令狐冲方怅然若失的起了身,在宁中则身上盖了厚厚一层乾草,出了门去。
宁中则羞愤无比,她迷糊中感受着刚才这一切,娇羞,害怕,彷徨,羞辱各种感觉在心头盘旋不休。她很想突然坐起身来狠狠的甩令狐冲一巴掌,却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冲儿是在救自己……最让她难过的是令狐冲双唇给她的感觉,如同触电般,让她忍不住想翻转身躯,想呻吟,想颤栗,却又要强自忍住……
恍惚中,门又被打开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阳光,宁中则打了一个激灵,一下子冒出汗来,她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恐惧,这劣徒该不会……那身影走近前来,扶起她,给她喂了一种甜甜的浆水,是蜂蜜,又给她擦了汗。宁中则一动不敢动,一直装睡。直到那身影又出了门去,才敢放松的呼了口气,她忽然觉得身体轻了好多,彷佛病情好了些,但是脸依然如火烧,她不禁捂住了脸颊。
第十章
第二天清晨,待日头高昇,令狐冲在桃树边铺了厚厚的枯草,把宁中则扶出了石屋坐在枯草上。昨天对师娘做了那事,令狐冲本是心中忐忑,偷偷瞄了一眼师娘,见她神色没有异样,心想昨日她昏迷了,或许不知道这事情,心就稍微安了些。
却又见桃花开的烂漫,树下师娘玄衣雪肌,端庄俏丽的面容又带着一丝病后的倦慵,真是桃花入画卷,卷里一人俏。令狐冲不由得心中一荡,道:「师傅,你今日可觉得好些了?」
宁中则听得这话,又想到昨日被吸伤口的不堪,雪腮一红,道:「好多了,你伤又如何,可碍事麽?」
令狐冲道:「不碍事,我昨日从山崖下蜂窝取得一些蜂蜜,请先吃一些,竹林内春笋很多,我去挖一些来,再捕些鱼。」
说完,给宁中则喂吃了些蜂蜜。宁中则吃了几口,只觉甘甜无比,浸入肺腑,便道:「冲儿,你也吃一些。」
令狐冲也吃了些蜂蜜,又去挖笋,捕鱼。待令狐冲离开,宁中则把手探入衣襟,摸到盈盈玉乳下的伤口,发觉已经消肿,自己精神也好了些,除了无力之外,已不再眩晕发烧,玉指抚过伤口上的布条,又想起昨日情景,不仅面如火烧,头脑一时混乱,没了主意。
令狐冲本是孤儿,自幼孤苦伶仃,四处流落,野外生存能力很强,直到被华山收留。记得刚入华山时,宁中则抱着刚出生的岳灵珊,虽不似如今成熟端庄,却更俏丽年轻,当时的收养自己时如花笑靥犹在眼前。
令狐冲很快捉了几条鱼,挖了笋,用瓦罐做起菜来。白鱼多脂,被火炙的滋滋冒油,油脂被嫩笋吸收,一时间香味弥漫。宁中则靠在草堆里,饶有兴趣的看着令狐冲忙活,她本是大户人家小姐,后又贵为华山掌门夫人,在华山时虽不是锦衣玉食,却也吃穿优厚;外出吃则饭店,菜肴丰富,住则客栈,锦被高枕,哪有如此野炊般的经历,看到徒儿做饭的熟练手法,一时间颇觉有趣,胃口也大开。
令狐冲做好饭菜,和师娘吃了起来,心间却总觉得缺了些什麽,不由得道:
「要有些酒就更好了……」
宁中则笑着横了他一眼,道:「你这泼皮,都成酒鬼了,需知喝酒会伤身误事,还是少饮为妙。」
令狐冲口中应是,内心却不以为然,心道没酒这饭当真没了趣,没酒这人生也失色不少。
宁中则见他神情便知他又左耳进右耳出,叹了口气道:「冲儿,这谷内葛长老既然能寻到,他人也会寻到,终是不安全。待你我伤好,我们需快些出谷,以免遇上强敌。」
过了几日,令狐冲伤已大好,宁中则的足踝也日渐消肿,也没有再发烧,那胸中之伤也日渐癒合。令狐冲忽然觉得陪伴师娘居此幽谷,每日取蜜挖笋捕鱼,伺候师娘却也不错,不用再想那江湖仇杀,关键每日能为师娘做菜做饭,陪师娘聊天晒太阳,看师娘一颦一笑,隐隐觉得这是非常快活的日子,心中满足之极。
除了和盈盈在一起之外,活了那麽大还没有如此安详平和的时光。
然而,师娘的伤势渐好,离开的日子却越来越近,令狐冲颇有些怅然若失。
这一日,宁中则依旧在晒太阳,令狐冲正在竹林中用葛长老所遗长剑挖笋,突然听到远处山崖下有隐隐说话声,他心中一惊,悄悄出了竹林,来到一棵大树后向说话声处瞧去,蓦得发觉有三条熟悉的身影,顿时紧张起来。
只听一个尖尖的声音道:「德诺,你确认那令狐冲在此谷中?」听声音正是左冷禅。
一个声音答道:「正是,师傅,那日我跟踪了魔教长老来到此地,那长老进了此谷,半天没有出谷,我后来偷偷进来,却发现有魔教妖女任盈盈之墓,所以想那令狐冲在此谷中,便没敢继续搜寻,急忙回去向师傅您禀报。」听声音正是劳德诺,想起他杀害师弟陆大有,令狐冲心中不由得大恨。
又听一尖尖声音不满道:「劳兄弟,既然之前你已到谷中,为什麽不探寻明白?」令狐冲听的声音确是林平之。
只听劳德诺道:「那魔教长老武功高强,也抵不过令狐冲,我探寻不要紧,倘若失手,这消息便断了。请师傅来方能稳稳擒住那小贼。」左冷禅又道:「德诺此言甚是,那小贼习得真正的林家剑法,也只有我寒冰真气方能胜他,平之你放心,我定会帮你取得林家祖传剑法。」林平之道了一声是,半晌又道:「多谢左兄,待取得我家祖传剑谱后定与左兄……还有劳兄共同研习。」语气却颇为言不由衷。
左冷禅笑眯眯听了,也不点破,一时间三人都心怀鬼胎笑了起来。
令狐冲连忙回到石屋边,宁中则见他神色焦急,忙问:「发生了什麽事?」令狐冲低声道:「左冷禅,劳德诺和林平之来了……我们找个地方躲上一躲」说着背起了宁中则。
宁中则脚伤还未好全,不能疾走,只好顺从的伏于令狐冲背上。令狐冲心想此谷不过数百丈方圆,且地势平坦,无论躲在哪里都很容易被发现。举目四望,终是找不到好的躲避地方,令狐冲无奈正欲躲入竹林和左冷禅等打游击,只听宁中则道:「冲儿,你看那礁石……」
令狐冲一望大喜,水潭紧靠崖壁,在崖壁下有一巨石和崖壁中间有缝隙,看着刚好能躲下两人。连忙背着宁中则下了水向礁石游去,待藏到礁石后,宁中则道:「冲儿,剑还在岸上。」
令狐冲探头看了下,见左冷禅三人立于盈盈墓前,劳德诺正说着什麽,不由得心中大恨,偷偷回了岸拿了剑游回礁石后。
这时三人已向石屋奔来,令狐冲连忙加速游回了礁石后面。
宁中则见他的神色焦急,赶忙身子向前紧贴礁石,给令狐冲让出半个身位,令狐冲这时才硬生生地挤了进来,挤于宁中则身后,脚下水深约半丈,两人都只露出头在水面上。
三人来到石屋前,劳德诺四处张望,说道:「师傅,这里没人。啊,他们刚离开不久,这枯草窝还是温的。」
只听左冷禅道:「德诺,你去其他地方探寻一番,我和平之在这里守着。」劳德诺应了一声,转到了屋后。
礁石后缝隙狭小,宁中则和令狐冲的身体就不可避免地贴在一起。开始令狐冲还能镇定下来,可随着时间的延续,情况就渐渐失去了控制,宁中则身高约五尺半,虽然矮令狐冲半个头,腿长却恰好和令狐冲相仿,甚至臀部还要稍稍高些,那充满弹性的翘臀就贴在令狐冲胯前,没过多久,令狐冲就觉得身体渐渐不受控制,下面逐渐起了生理变化,恰恰抵在宁中则的翘臀上。
令狐冲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脑海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但还是不可抑制的发出粗重的呼吸,胯下那虫虫却越发坚挺,连忙把臀部后移,死死贴在崖壁上。
初时还以为师娘会怪罪,但见身前的宁中则默不作声,也没有异常的举动,彷佛已经默认了这种举动。令狐冲的胆子稍微安下心来,但还是稍微蹲下身,错开两人的胯部交接,观察左林二人举动。
令狐冲从宁中则脑后探出头去,只见左林二人双目皆绑着黑布条,手里各持长剑,张开双耳留意周边声音,浑身因蓄力待发而显得有些僵硬,彷佛两个殭尸般,看着有些诡异。
这时宁中则忽地转过头来,粉腮恰好贴住了令狐冲的双唇,令狐冲顿觉双唇一片滑腻,眼前满是宁中则那如花娇靥,心里不由一荡。
宁中则心中一惊,满脸绯红,连忙移开脸庞,嗔怪的看了令狐冲一眼,在他耳边低声道:「怕那劳德诺回来注意到这礁石,你我先潜到水里去,待他们离开再出来。」
令狐冲连忙应是,二人深吸一口气,慢慢沉进水去。潭水清澈,不一会,通过水的折射,二人发现石屋前多了条人影,只听劳德诺道:「师傅,谷中俱已寻遍,却不见那小贼踪迹。」
又听左冷禅道:「那当真奇怪了,这谷有多大?」劳德诺答道:「不过方圆百余丈。」
左冷禅道:「那他一定还在谷中。我们再继续找寻。」令狐冲见三条人影忽地向潭边行来,急忙拉着宁中则向潭底沉去。
噗的一声,只见一块大石被砸入水中,险险砸中二人,噗,又是一块大石砸了下来。令狐冲甚是恼怒,却又无计可施,连忙拉着宁中则继续下沉。
慢慢的,令狐冲觉得气息变得不够起来,看向宁中则,却见她鼓着嘴,满脸憋得通红,似已难忍憋气。令狐冲身上多股内力,俱是十分雄厚,所以内息功夫也比师娘长久,见师娘似已到达极限,便上前搂住她,吻住了那丰润的双唇,渡了一口气息过去。
宁中则突然被令狐冲咬住嘴唇,大惊,不由得喝了口水,一股气泡冲唇边冒出,浮上水面,接着令狐冲的气息便渡了过来,她瞬时明白徒儿的意图,感激的看了令狐冲一眼,却发现令狐冲已连喝几口水,显是把气息都给了自己,心中大急。
待得再次醒转,鼻中更闻到芬芳花香,令狐冲慢慢睁开眼来,触眼尽是花朵,红花、白花、黄花、紫花,堆满眼前,心想:「这是什麽地方?」侧过头来,便见到了宁中则的背影。他渐渐看清楚了置身之所,二人置身一片草地上,太阳高挂当空,暖暖的照着他和宁中则,再看身上衣物,已经半干。
令狐冲想要坐起,身下所垫的青草簌簌做声。宁中则回过头来,满脸都是喜色。她慢慢走到令狐冲身畔坐下,凝望着他,脸上爱怜横溢。
刹那之间,令狐冲心中充满了幸福之感,知自己晕了过去,宁中则将自己救到这里,心中突然又是一阵温馨。两人脉脉相对,良久无语。
忽然间从花香之中,透出一些肉烤焦的味道。宁中则啊的一声,俏脸绯红,转身拿起一根树枝,树枝上穿着一条烤的黑黑的大鱼,微笑道:「啊,焦了!」令狐冲大笑。两人都想到了前些日子在谭边捉鱼烧烤的情景。
两次烤鱼前后俱有变故,但终究两人还是挺了过来。
? ?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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